成长的故事

成长，来自于学习成熟，学习长大。

成长的进度并非像现今社会的人类想的如此重要。

重要的，其实只不过是那个过程。

我还记得....仍清晰地记得...

我的超人叔叔告诉我一个他成长的故事。

“喂，小子，你还敢在我地盘玩，是不是没吃过大哥我的拳头。”一个长得颇为高大的小伙子对着一群初露矛头的瘦弱男孩嚣张地喝道。

抬起头的是一个双眉稍浓，颜面稍长的男孩。他的眼睛发出了要报复的讯息，让嚣张的伙子害怕得退后了一步。那种逼人的气势，在小孩之中真的绝少见到。像是《古惑仔》里头的主角，凶狠的眼神让人直冒冷汗。他仍然静着不语，但是眼神中似乎已经透露了一定的讯息。

“你...你以为...这样看着我，我就会怕你么？我...我可是这里的老大，在我地盘....”小伙子话还没说完，就被重重地打了一拳，即便让他失去了平衡能力，往绿油油的草地上跌坐了下去。接着，一把稚气声音开启了。

“什么叫做老大？阻止我玩游戏的就是老流!”（在这个70年代的一个小村庄里，“老流”就是指没料的小子）擦了擦鼻子，又继续道：“省省力气吧胖子！要打的话，我绝对奉陪到底，但是少跟我罗里吧嗦。”

跌坐在草地上的小伙子不屑地看着那男孩，一把翻身从草地上跳了起来，再一把抓住了男孩的领子。“你给我听好，我是这里的老大，你让我难看，我可不会让你离开这里。”

男孩把那小伙子的手推开，可这把也抓得可真紧，他没办法挣脱。他耸耸脖子，不望那伙子一眼，就把另一拳落在那伙子的鼻子上。这拳可用力了，小伙子不但立时把手放开，还紧握着自己的鼻子。鲜红色的血一滴滴地滑落那绿油油的草地上。

“雁！好了，别再闹了，我们走吧。他已经流血了，要是再打下去，就大件事了。”在其他三个站着围观男孩，其中一个稍有婴儿胖的男孩上前抓着了他，阿雁，说道。

“你要走，你们先走，我不信这家伙能在我面前嚣张太久。”说完就冲去跟那因为他那一拳而迟迟无法恢复意志的伙子打了起来。

“全，你说怎么办，我们可不想多事。我们先回家去了，你就好好看着你弟弟吧...”说完，两人急速地往自己村庄里奔去。

“喂...喂........”想及时要他们回来的全还不及叫出他们的名字，他们已经狠狠地奔回家去了。“这能怎么办？还是回家告诉阿妈好了。”唯有是这样了。

一个走路稍不便的女人在河边拍洗着两大桶的衣服，随后，听见了一把熟悉的男孩叫喊着：“阿妈，阿妈！不好了！不好了！阿雁又在隔壁村打架了。阿妈，快跟我去看看！”阿全焦急地招着手。

“什么？！”那女人放下了手上的木棍和衣服就这样跟男孩，阿全，快步地走去。

一路上，阿全都是用跑的，因为他深怕对方会被打得头破血流，女人一边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快步地跟了上去，阿全全然没应答。

到了那片草地边，之间那里站了几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正以高声呼喊着：“你这夭寿啊！怎么能把闸门家小胖打成这样，要是醒不来了，你说该怎么办？”那把声音即高亢又带点哭腔。对那女人正抱着一个男孩哭得凄惨。

女人急忙上前去：“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都围在这里？”

那正哭泣地女人又以哭腔说道：“乌啊！你来得可正好，你看看你孩子把我们家君打成了什么德行。”说着，她把孩子的脸转向了女人，林乌。这可让她吓个正着，这还是一个孩子吗？怎么被打成个猪头一样肿大？！

林乌怔了怔，这怎么行....立时给那女人道歉。但是那女人又掀了双唇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教你的孩子的？我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在怎么好人，你的孩子如此地流氓，你要我怎么原谅！届时，我一定会报警！”说完就把他们家小胖抱回家去了。林乌一直低下头，直到女人走远了，她才抬起头望向阿雁说道：“现在立刻跟我回家去。”

阿雁没有一丝恐惧地看着离去的女人和三个男人还有那被他打得满脸青肿，无法站起的胖伙子。他只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然后“嗯”地一声，随后跟了回家去。

一路上，阿全小声地说道：“都说你的啦，老是不听，你待会回去就要吃木棍了！”

阿雁不吭一声，只是闷闷地望着走在前方的母亲。

回到家，林乌立时拿了一支....对，就是一支藤鞭，要他们俩兄弟站好。

第一鞭，往阿全身上打了下去：“你这孩子是怎么当哥哥的，弟弟打架，你为什么不阻止呢？！” 第二鞭“为什么？” 第三鞭“为什么？！”阿全边哭边闪边解释：“阿妈我有！我有！是他听不进去，我才找你去的。”林乌一个转身，藤鞭立刻鞭到阿雁腿上。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像话，怎么能把人家打成这样？我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不会听？！不会听？！为什么？”就这样边说边加倍用力地鞭了下去。阿雁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怕疼痛皮厚了，还是不怕打了，母亲怎么使尽全力地打，他就是不闪不躲，站在同一个点动也不动，泪也没流地站好。一直重复地鞭打到腿都被打得破皮流出了一丝丝地血条，他仍然不哭不闪不躲。

母亲崩溃了，把藤鞭丢下了坐在饭桌前哭着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硬脾气，怎么那么厚皮了？我怎么教你的，你怎么不会听了？我该怎么教你？你说呀！”眼见母亲就是哭了，他也没流下眼泪，也没说话。母亲擦了擦眼泪说道：“你这孩子以后就是进感化院也没药能救了！”说完气冲冲地走向了刚才正在洗衣的河边。

阿雁仍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了，不是他傻了呆了还是刺激到了，而是他动不了了，因为痛了。

阿全看在眼里，不知所措地走开了。

阿雁看了看自己的腿， 流了一丝丝的血。怎么他没哭了？真的是自己没药救了吗？

其实，大人也没把事情问个明白，动手打人的，就是不对。而且，这也不是他的第一次，每一次被母亲打得破皮流血，也没有流下半滴眼泪，偶尔流下的眼泪他也一脸不以为然，母亲才认定这孩子是“无药可救了”。

这孩子大胆得可以，跟着通缉犯，看着那人身上的伤，看着那人手上挽着的抢，他不曾害怕过。

就这样，他练就了一分无比的胆量，做事稳当不胆怯。

另一头，他的母亲，林乌，是一个命苦女人，嫁给了一个慵懒的男人。

平时并不做事，只爱东跑西玩的。

家里的事，他略知一二，但当时的他从不知道他身边的这个女人也是个超人。

为他诞下了5个儿子3个女儿，没什么经济能力的一家大小，都靠她割胶的工作一手撑起。

家婆的“恶习”更让她多了几分苦涩。

之后，阿雁的出世，让她的男人改变了，出去工作去了。

可是这孩子一次一次地犯错，让她失望不已，以致她已经把这孩子列为“无可救药”。

其实，这孩子一直在成长，只是在他的成长过程里，是从“坏”开始...
长大后，在5个儿子之中，做事最稳当踏实的就是这“无可救药”的孩子。

他比其他孩子更成熟更懂事。

现在的他，让我想着：这孩子的成长进度并没有其他孩子的快或好，但是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他吸取了自己本来就该学会的道理。其实在他“最无可救药”的时候，他母亲鞭他鞭出血来的时候，他不闪不躲地，他真的学会了勇敢面对，无论怎么坏，在面对母亲的那一刻，他没有顶撞没有还手，他懂得尊重长辈，尊重母亲这个道理。他的确是个无可救药的好孩子。

从他身上，我也学会了尊重。尊重我的超人....我的父亲！

我爱他，一个无可救药的孩子，无可救药的超人！